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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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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

翌日一早, 蘇念星就與Madam一起去九龍警署看死者,同行的還有幾位偵探。

他們昨天已經看過了,但是人太多, 他們擠不進去, 這次想看得更清楚些。

他們被帶到解剖室, 只許觀看, 不許觸摸,免得破壞屍體上面的證據。

蘇念星如願見到死者, 卻沒法看手相, 有些著急。

她跟法醫Joseph交涉, “我可不可以觸摸死者的手指,不碰其他地方?”

Joseph將幾位死者的法醫資料拿過來,聽到這話定定打量她, “你算卦看手相,直接看唄。為什麽一定要碰手指。”

蘇念星:“……”

她倔強地看著Joseph,“你可以在邊上看我操作,我保證不會觸碰其他地方。”

她再三保證, 但是Joseph壓根不願通融。蘇念星看向Madam, 對方擺擺手, 她不行,她之前是做文職工作的, 與法醫毫無交情,對方不可能聽她的。

蘇念星咬牙想了半天, 想到一個人。同樣都是警察,銅鑼灣應該與九龍有過合作吧?她在香江壓根不認識幾個人, 只能找梁督察了。

她給梁督察打了個電話,“我真的要碰死者的手指, 我才能算卦。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?”

梁督察久久不說話,蘇念星有些急了,“梁sir,我幫過你那麽多回,你也幫我一回吧。我現在在玄學界的名聲不怎麽好,好幾天都接不到一卦,我現在很缺錢。”

梁督察聲音悶悶地,似乎壓抑著怒火,“你去了荔枝窩?你知不知道那兒死了好多人啊?你就不怕被殺?”

蘇念星聽到他在擔心自己,忙道,“死的人都是郭氏一族的人。我又不姓郭。你放心,我沒事的。”

梁督察沈默許久,才道,“那你等等。”

見他答應幫忙,蘇念星高興得彎了彎嘴角,“好。我等你。”

她掛上電話,等了半個小時,估摸著梁督察應該給法醫打完電話了,這才試探著走進去。

Joseph剛好出來,看到她,微微一楞,“你怎麽還在這兒?”

蘇念星沒想到自己惹人煩了,尷尬得笑笑,“你認識銅鑼灣的梁督察嗎?”

Joseph點頭,“聽說過,我還和他還是中學同學呢。聽說他在銅鑼灣破案率很高,前年還被評為‘香江警隊之光’。”他挑剔地打量她,“怎麽你想讓他給我施壓?那你想錯了。他是警隊之光,又不是法醫之光,管不到我。”

蘇念星沒想到自己居然給梁督察拉了仇恨值,忙道,“不是。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的意思是我曾經給梁督察算過卦。他說我算得很靈,你要不要也算一卦?”

Joseph審視地目光看向她,“你說梁督察找你算卦?不可能。他這人從不相信算命大師。”

還別說蘇念星剛認識梁督察那會兒,他確實不相信命理。但是人會變的。

蘇念星有些頭疼,兩人正僵持著,九龍警署重案組的陳督察大踏步來了,走到兩人面前,將目光移向蘇念星,“你就是蘇念星?那個銅鑼灣神算?”

蘇念星硬著頭皮點頭,“是我。”

陳督察示意Joseph讓她進去看死者,“讓她觸碰死者的手。”

Joseph蹙眉,“這不符合規矩。”

陳督察將Joseph往旁邊帶了幾步,確定蘇念星聽不到,拍拍Joseph的肩膀,壓低聲音道,“別這麽死板。這件案子已經被媒體報導,九龍市民大罵我們重案組無能,你也受牽連。銅鑼灣的梁督察說會義務過來幫忙。條件之一就是讓她碰死者的手。這麽劃算的事情,誰拒絕誰就是傻子。”

Joseph呆了呆,猛地看向蘇念星,難不成Wilson真的相信這個算命大師?還是被女色所迷?

他心裏滿腹疑問,當蘇念星握住死者手時,他用覆雜的眼神盯著她,想看看她有什麽特殊之處能讓Wilson這個萬年鐵樹開花。

蘇念星可不知道他的心思,還以為他盯著自己是怕她亂動屍體。她只捏了死者的兩根手指,全神貫註看著影像。

第一位死者是金柱,她當時也在案發現場,但是當時人太多,她壓根湊不進去,所以並不知道他臨死前的場景。讓她失望了,她從金柱的手相視頻中只看到兩個片斷。第一個片斷是小時候他考得不好,母親鞭打他,把他打到昏厥。第二個片斷是他在劏房與老婆恩愛相處的場景。

第二位死者是秋秋,她也沒有看到秋秋臨死前的場景,只看到母親六十大壽,秋秋帶著一家人慶祝的溫馨場景。

第三位死者是啞公,他的畫面就更簡單了。是啞婆活著時,老兩口為迎接兒子一家,早起做飯的場景。

也就是說她一連算了三位死者,一條有用線索都沒得到。

Joseph見她算完三個,正打算從冷凍櫃拉出第四個,蘇念星卻拒絕了,“我有點累了,明天再過來看吧。”

Joseph呆了呆,才看了半個小時,有什麽累的?

他面露古怪,打量蘇念星好幾眼,Wilson居然看上這麽個空有美貌,卻沒有任何才華,只知騙吃騙喝的神棍嗎?他難道忘了生仔的教訓了?

他看了眼手表,朝蘇念星道,“正好到下班時間了,不如我請你吃飯吧?”

蘇念星哪好意思讓他請客吃飯,於是道,“還是我請吧。太麻煩你了。”

一頓飯而已,Joseph不想推來推去,於是爽快答應了。

三人去了一家餐廳,不是大排檔,也不是高檔餐廳,價格中等偏上,以蘇念星現在的財力完全可以消費得起,也很適合談事情,點完餐後,Joseph直接問蘇念星,“你和Wilson什麽關系?”

蘇念星懵了一瞬,“誰是Wilson?”

Joseph張了張嘴,啊?她連安博的英文名是Wilson都不知道嗎?這關系算得上親近嗎?還是他猜錯了,兩人其實並不是情侶關系,就是普通的客人?可這怎麽可能呢?他蹙眉,“你真的給梁安博算過卦?”

蘇念星沒算過,“他相信我算卦很靈。”

她點點頭,“他以前有個無頭屍體,找不到線索,我幫他算過卦。後來有一起連環兇手案。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,兇手是玩具公司老板,招了個兩個無賴員工,一個專坑錢,一個害公司損失慘重……”

提起這樁案子,Joseph終於想起來了,“就是那三個叉燒嘛。這個玩具公司老板好慘的。原來就是你幫那個孕婦算卦,才讓她躲過一劫的啊。那前陣子的報紙怎麽說你算卦不靈了呢?”

蘇念星深吸一口氣,神算百次,不如一次不靈帶來的壞影響令人深刻。她失笑,“我那天狀態不好,對方非要我算,我只能硬著頭皮算了。”

Joseph懂了,“那你能不能也給我算一卦?”

蘇念星噎得不輕,“我現在就是狀態不好的時候。”

Joseph定定打量她,嗤笑一聲,“該不會知道Wilson要來了,所以不想幫我算了吧?”

蘇念星這次是真震驚了,“梁sir會來?他不要上班嗎?”

Joseph見她不知道,更加古怪了,“他說會來,而且是義務幫助。看來他對你很信任嗎?”

蘇念星點點頭,梁sir應該是信任她的,但是他是義務幫助,就算破了案,他也領不到多少功勞,何必跑一趟。還是說他與九龍警署沒什麽交情,為了幫她,所以才過來義務幫忙?

蘇念星有些愧疚,雖然她幫了梁sir許多次,但她從來不是免費,銀貨兩訖的事情,誰也不欠誰。現在他義務幫忙,那就是耽誤自己的工作,她就欠他人情了。

吃完飯,蘇念星回到荔枝窩,因為三次算卦機會用完了,她閑來無事在村裏溜達。

許是村裏出了命案,村民心惶惶,大多數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,只有年紀大的在家,但是也不敢亂跑,除了下地,就是待在家裏。看到陌生人靠近,他們充滿警惕。

Madam向蘇念星解釋,“村裏人覺得是外人驚了祖宗,所以才招來災禍。不肯與外人有接觸。”

蘇念星:“……”

她深吸一口氣,所有迷信都能邏輯自洽,也是厲害了。

她走了一圈碰到兩個村民在吵架。蘇念星聽不懂,但是兩人隔著院墻吵得人仰馬翻,許多村民都出來看熱鬧。

Madam解釋,“那個叫大粒癦,對面那個師奶是她大嫂,兩人一直不合,聽說大粒癦只生了三個女兒,她大嫂生了三個兒子,她阿婆總嫌棄她,然後她就故意找她大嫂的茬,兩人三不五時就吵架。”

蘇念星點點頭,正打算離開,有個打扮艷麗,化著妝時髦的師奶嘴裏嘀咕著什麽。

蘇念星和Madam走了一段路,才問Madam,“剛剛那個師奶說什麽?”

“她說,大粒癦笨死了。生了三個女兒又不是她的錯,想生兒子去借種。找她大嫂茬,有什麽用!”

蘇念星張了張嘴,很難想像這是民風淳樸的荔枝窩村民說出的話。

Madam頓了頓解釋,“那個師奶說的是她自己,給她老公戴綠帽,生了個兒子,不是她老公的孩子。”

蘇念星微微睜大眼睛,“你怎麽知道?”

Madam面露古怪,“全村人都知道。”頓了頓又補充,“她老公也知道。”

蘇念星雷得裏焦外嫩,這世上居然有如此奇葩之人。

兩人在村裏溜達一圈,走到村口時碰到一輛豪車,有點像郭昌盛的車。之前被衰仔雲碰下就啟動不了了。現在應該是修好了。

正這麽想時,突然車窗被搖下來,裏面有個男人笑嘻嘻沖站在路口的達叔打招呼。

達叔原以為郭昌盛又回來,自動給對方讓路,沒想到是金魚佬,覺得失了面子,立刻嗤笑一聲,“金魚佬,你又學人。你呀,永遠跟在別人屁股後頭,你很光榮嘛。”

金魚佬哈哈大笑,“學人怎麽了!我就喜歡。有本事你也買一輛呀。”

達叔被懟,勾住他的頭,“走!帶我兜一圈。”

金魚佬被他勒著脖子,嚷嚷著“疼”,“好好好,我帶你兜一圈。你手勁怎麽還這麽大,不是金盆洗手了嗎?”

達叔舉起拳頭揮了揮,“要是再敢招惹我,覆出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金魚佬嚇得面色一白,達叔卻哈哈大笑拍了下他的臉,“逗你玩的,你瞧你嚇得。”

他繞著車頭爽朗大笑,很快上了副駕駛的位置。

蘇念星看著豪車漸漸遠去,扭頭問Madam,“達叔以前是?”

“以前是古惑仔的小頭目,後來金盆洗手不幹了。警方一直沒有查到他涉案證據。”Madam隨口回答。

蘇念星心想:還真被阿香婆猜中了。

“至於金魚佬以前賣金魚發財。喜歡攀比,炫耀。人倒是不壞。就是有點賤。”

兩人溜達一圈,確定找不到有用線索後就回了高達的農家樂。離老遠她就看到梁督察的吉普車停靠在路邊。

村裏沒有專門的停車場,都是哪兒有空地就停在哪兒。

走到吉普車前,就看到許多人站在門口,似乎在討論什麽事情,記者們擠進裏面拍照。

“怎麽了?”蘇念星踮起腳尖想看得更清楚些,奈何她這副身體只有162,壓根看不到,只能問別人。

她前面是張振強,蘇念星點了點他的後背,“發生什麽事了?”

張振強扭頭發現是她,小聲道,“又死了一個。”

蘇念星瞪圓眼睛,好家夥,還讓不讓人活啊,這六個還沒算完呢,又來一個。

“誰啊?”Madam急切追問。

張振強嘆了口氣,“是高達。這家農家樂的老板。”

蘇念星瞳孔縮了縮,“高達?他不姓郭啊。”

張振強指了指裏面,“就因為高達死了,許多人覺得這兒不安全,鬧著要離開,但是九龍警署不放人。讓他們留下排查。”

蘇念星懂了。高達死了,他們這些外人也有嫌疑,九龍警署肯定不會放他們走。

“警察不是跟著他們嗎?應該可以證明這些人清白吧?”蘇念星很快提出質疑。

“跟著也沒用啊。高達是中毒身亡。如果提前一天下毒,第二天才中毒,有警察跟著也沒法提供不在場證明。”張振強攤了攤手,“而且晚上也沒有警察跟著。”

蘇念星恍然大悟,這毒藥來源不確定,還真的無法從緣頭查找。

等了片刻,蘇念星看到Joseph從裏面出來,手裏提著箱子,其他人追在他後頭問,“什麽時間死的?是不是中毒?”

Joseph沒有回答大家的問題,他還要趕回去解剖。

警署的人很快給住在農家樂的客人錄口供。蘇念星白天不在,所以她排得比較靠後,正在聽其他人議論。

“早上十點被發現。死亡時間是淩晨三至四點。法醫初步判斷是死於中毒。”

蘇念星嘆氣,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入睡了,可沒法給不在場證明。

她正在胡思亂想時,突然面前出現一道陰影,擡頭一看原來是梁督察,“你來了?”

梁督察見她半點不驚訝,點了點頭,“這樁案子很棘手,陳sir也很關註,借調我過來破案。”

蘇念星要不是提前聽Joseph說,她還真要信了他的話,她面露古怪,沒有拆穿他,而是問他,“什麽時候過來的?”

“剛來沒多久,一來就聽說死了人。高達,這是個外姓人。”

這話在提醒她之前說的話,死的並不都是荔枝窩的郭姓人,還有高達這個外姓人。蘇念星這些外人也很危險。

蘇念星撓撓頭,她很惜命,但是她不甘心就這麽離開。

“你查出什麽了?”梁督察見她沒有開口,主動詢問。

蘇念星一無所獲,“從昨天開始到現在,我給六個人算過卦,全都沒有可疑。”

難不成她要給所有荔枝窩的人都算一次卦嗎?那她至少得算四五個月呢。到那時她可能小命都沒了。

梁督察點點頭,“不如你跟我一起行動吧?”

蘇念星當然更想梁督察一起辦案,至少他的武力值比這位文職小女警厲害,但是她不想耽誤他工作,遲疑問,“能行嗎?你不是借調過來,不需要聽命這邊警署吩咐嗎?”

梁督察看了眼Madam,“你可以回去了,後面由我跟著她。”

Madam微怔,梁督察卻道,“我會告訴陳sir的。”

Madam想了想,他的等級跟陳sir一樣,於是點頭答應了。

梁督察帶她到自己的吉普車,打開後備箱,裏面裝了許多瓶裝水和面包,“這些是我們未來的口糧,吃喝都在這兒,不要吃這個村裏的水或食物。”

蘇念星笑起來,“你想得真周到。”

“你打算怎麽查?一個個給他們算命?”蘇念星拿了一杯水坐到副駕駛的位置,梁督察跟著坐進來。

蘇念星也覺得這主意不靠譜,太耽誤時間,反問他,“你有沒有好主意?”

梁督察沈吟片刻,“你不是會相面嗎?可以先給那些面相不好的人算。”

蘇念星嘆了口氣,她之前給舟舟阿婆算卦,對方面相很好,但用金手指卻算出她殺過人。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相面本事。

“我懷疑兇手可能不是一個人。因為兇手下的毒,劑量不同。有的重,有的輕。最快的十幾秒就死了,最慢的一分鐘才死。”

梁督察卻持相反意見,“但是用的是同一種毒。這麽巧合的事情,還是說不通。劑量是由死者自己來定,有的人吃得多,中毒就深,有的人吃得少,中毒就淺。我還是傾向於這是一起連環殺手。”

蘇念星不懂查案,見他言之鑿鑿,點頭表示認同。

梁督察又道,“如果我們需要弄清兇手的殺人動機,一定能夠事半功倍。”

他從後座拿出這七位死者的信息,看看有沒有共同線索。

“一般殺人目的有幾大類:謀財型殺人案件。根據死者死後,兇手沒有拿走財務,應該不是圖財,這個可以劃掉。”

他用筆在第一欄劃了條線。又開始第二行,“情1欲型殺人案件。作案人為了滿足個人□□或感情糾葛引發矛盾而實施殺人的犯罪事件。包括強奸殺人案件、奸情殺人案件、戀愛婚姻糾紛殺人案件、性變態殺人案件等。兇手沒有褻瀆屍體。所以也排除。”

“遺棄型殺人案件,兇手與死者不存在撫養義務。這個也排除。”

“迷信型殺人案件,基於封建迷信思想,為治病求壽、得道升天而采用各種手段致人死亡的刑事案件。這個村子確實有迷信行為,但是死者並沒有對屍體做任何祭祀行為。也應該排除。”

“尋釁鬥毆型殺人案件,這個也排除。”

“激情殺人也排除。”

“只剩下最後一個覆仇型殺人案件。”

蘇念星聽他分析,“這個什麽意思?這些死者都跟兇手有仇嗎?那個舟舟才幾歲,長得乖巧可愛,他就算做壞事,破壞力應該很有限吧?”

梁督察搖頭,“不不!覆仇型殺人案件指的是報覆殺人案件、報覆社會殺人案件。不一定是有仇。如果兇手嫉妒孩子長得可愛,在兇手眼裏,他的可愛就是導火索。”

蘇念星微微一怔,臉色驟然大變,“我明白了!是嫉妒!這些死者都很好,引起兇手嫉妒。”

“金柱很疼老婆,秋秋是出了名的孝順,啞公的房子最靚,舟舟聰明可愛,清霞考上香江大學,郭宏逸家裏最有錢。除了高達,其餘六個人都能讓人嫉妒。”

梁督察在本子上寫下“嫉妒”兩個字。

蘇念星苦惱,“就算我們知道兇手是因為嫉妒殺人。那我們該如何找兇手呢?”

梁督察卻道,“村子裏誰的嫉妒心最重誰就有可疑!”

拿著本子,示意她跟上。

蘇念星看著梁督察跟村裏的阿公阿婆聊天,要說誰最了解村民,當然是這些老人。但是讓蘇念星意外的是梁督察居然會說客家語。

梁督察見她震驚,笑著解釋,“我外公就是客家人。早些年逃到香江定居。”

問了一圈後,梁督察鎖定八位嫌疑人。

蘇念星樂了,“只要把這八個全算出來。我們就能找到兇手了。”

梁督察頷首,“正好我們的夥食只夠三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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